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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们等来了最适合自己的剧本

时间: 小采 微博

这是一次有些“预期违背”的见面。

见到吕严的时候,他已减肥有一段时间,熟悉的圆脸变得棱角分明,还蓄起了头发,正在进行着物理上的重塑。

再看一旁的土豆,告别《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创作压力整个人轻松、快乐许多,话也多了不少,丝毫没有传闻中的“不好聊”。虽然他常常还是天马行空地,比如嘱咐娱理工作室“一定要把这个包袱写进去”。

初识土豆和吕严,是在《一年一度喜剧大赛》。连续两季参赛的他们留下了《父亲的葬礼》《代号大本钟》《进化论》等高口碑作品,让更多观众记住了这对才华横溢、默契十足的漫才组合,也让爱奇艺有了为他们制作喜剧的想法。

于是《大王别慌张》孕育而生。它讲的是熊猫小仙玲玲(吕严饰演)误打误撞进入花脖子山被错认成大王,和鸡血军师鼹师(土豆饰演)共同带领妖寨做大做强的故事。不长,一共14集,每集20分钟。

而也是这部剧,让土豆和吕严发生了些许转变。

《大王别慌张》开播那天,土豆在社交平台上写道:“第一部也大概率是最后一部。我能主演的剧。去看吧,求你了。”

这其中当然有玩笑成分在,但也确实源自于两人的真实感受。

去年4月,爱奇艺副总裁、芝麻荚工作室负责人钮继新找到土豆、吕严,拿着初始剧本和他们聊了好久。那种“做梦”一样的感觉,吕严到现在还记得。

“‘二喜’之后也有剧本找到我们,但是不可能有这种制作级别的男主给我俩。花这么多钱给我俩整一个剧,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话音未落,土豆在一旁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老师你看我这个脸,怎么可能(演大男主)啊对吧?”

虽然觉得这事儿有点梦幻,但谁都不想放弃潜在机会。为了进一步确保“大男主”能真的落地,吕严还特意跑到上海找钮继新吃了顿饭,得知金哲勇导演已经在闭关写稿,心里才踏实下来。

等到5月,土豆也感觉到“这事儿基本成了”。“人家钮总开始给你朋友圈点赞了。说实话,人家爱奇艺副总裁给你点赞,我一下就懂了吧!”

回头来看,《大王别慌张》的推进过程可谓“电光石火”,平台、导演、演员三方的敲定异常顺利。

最开始聊剧本时,金哲勇导演(兼《大王别慌张》总编剧)很尊重土豆、吕严的想法,先询问了他们的意见。那时《中国奇谭》正在热播,加之导演本身也喜欢《代号大本钟》,所以在讨论到以“西游”切入时,两人提议能不能做一个去山寨潜伏的故事。“我们就提了这么一件事。”

等到再见剧本时,本子已经完整到可以直接开机了。整个筹备期仅用时3-4个月。

对于许多“喜剧大赛”粉丝而言,《大王别慌张》的惊喜还在于众多配角亦是“喜人”——马旭东、王天放、张祐维、叶浏、雷淞然、蒋诗萌、闫佩伦、杨雨光、张小婉、李逗逗。彼此早在节目时就建立的喜剧默契,让《大王别慌张》变成了一个“零内耗”、氛围极好的剧组。

“我用金导的原话,这都不像一个剧组了,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番位、谁坐什么车、谁去休息,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唐小天(孙悟空饰演者)来了也和我们一起在野外坐着。”

说着,吕严突然想到剧组本来给他和土豆准备了“双男主专车”,结果拉开车门,里面常常坐着天放或其他演员,“双男主”名存实亡。

等到拍摄时,太过熟悉的好友们则一一化身为“演技指导”,镜头拍谁,剩下的人就围在一起给对方检查,一旦演得不好,“你这演得是啥”之类的吐槽声便此起彼伏,连跑惯了剧组的周铁(粉风怪饰演者)都看傻了。

“演员就是这样,你自信就都会演了,越收着越演不出来。而我们剧组关系比较融洽,大家都是熟人,整个气氛就像学生时代去参加比赛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所以我特别想有拍第二季的机会。”吕严感叹道。

某种程度上,《大王别慌张》的美好来自于量身定制,它服务于土豆、吕严的喜剧风格。

第二集开头,老大王粉风怪自觉命不久矣,交代后事,伫立一旁的鼹师嘴上打趣,眼中却隐忍着泪光,不舍别离。瞬时,弹幕中闪过一条:“演得真好,竟有一丝正剧的味道。”

时至今日,谈起从喜剧创作者到“正剧”演员的转变,土豆和吕严依旧感慨良多。在此之前,两人经历过坎坷,甚至也留下了难以抹去的“伤痕”。

比如,土豆在之前的片场曾被点评像是在“演小品”。

又比如,另一部剧拍摄片场,接收到对方台词的吕严下意识扭头,本能地给了一个不该出现在剧里的喜剧“反应”,导演十分惊讶:“你干啥呢?先不说镜头焦点不在你这儿,就是在你这儿也不能这样演。”

经历过影视市场的锤炼和打磨,成长颇多的两人在《大王别慌张》里找到了较为准确的表演状态,既能“正”亦能“喜”。

唯一可惜的是,回头看自己的表演,土豆觉得还是“收着了”,一些可以外放搞笑的地方始终没敢太使劲。和娱理对话时,他反复念叨着一句台词是“随大王出征”,他在说“出征”二字时使了个相,连续摆了几下屁股,至今还在琢磨到底合不合适。

《大王别慌张》开播后,土豆只看过一遍正片,唯一多刷的片段是闫佩伦(唐僧饰演者)的初登场。“我真觉得挺有趣,他一个人装傻一个人吐槽,这么强大的信念感,我做不到。”

而审视自己总会有一种羞耻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喜剧大赛”里的作品土豆也只是看过一遍,哪怕是口碑出圈的《进化论》。

吕严试着帮搭档解释:“因为土豆在我们的喜剧当中是一个‘怪人’,演‘怪人’的时候有一些夸张的东西自己很难接受,我懂,如果我演我也不能回看。”

土豆

相反,作为“直人”的吕严则反复刷了好几遍《大王别慌张》,甚至开始研究鼹师——他的对手——心理变化究竟是怎样的。

当然,反复刷片,主要还是带着批判的目光去审视自己的喜剧判断。吕严会特别注意弹幕,看观众在他特别增加的包袱里有没有反应,看观众的批评建议,有些观众想出的梗连他都拍手称赞。

换个角度来看,这也意味着演员对自己的作品有足够的信心,才能如此坦诚地接受所有评论。

吕严的减肥之路也是从《大王别慌张》开始。当时,一位业内前辈导演和他说,瘦一点的话,脸放在16:9的屏幕上会减少观众的不适感,还能拓宽一下戏路。吕严听进去了。我们对话之前,他还早起去游了个泳。“拍完《大王别慌张》以后,我想这是我最后一个胖的形象。”

旁观吕严的减肥之路,只能靠饮食缓解焦虑的土豆由衷佩服,他特别强调道:“吕严可是山东人啊!你想想,他现在过年回家连煎饼都不吃了!”

吕严

说起两人的缘分,其实早于《一年一度喜剧大赛》。

那时,吕严在一家喜剧公司做即兴喜剧——一个比漫才还要小众的喜剧品类,我好奇当时做这件事有没有市场,土豆忍不住打趣道:“不用当时,现在也没有。我保守估计未来十年也没有。”

有一年公司年会,领导端着酒杯走到吕严这桌,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教育起他来:“你不要自嗨了,你做的东西一点都不好笑,你应该多跟别人学学。”听完,吕严冷笑一声,没有应和。

同桌的人里,就有阴差阳错前来蹭饭的土豆。“他竟然敢这么跟自己的领导说话?”这成为土豆对吕严的第一印象。

年会第二天,吕严果断辞职,离开了那家喜剧公司,只身来到北京报名了《一年一度喜剧大赛》。而彼时的土豆,因为看了一场周奇墨专场极受震撼,决心投入到喜剧创作中,于是从成都前往北京,寻求更广阔的天地。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土豆、吕严作品《大巴车上的奇怪邻座》

两人的初次合作,是在单立人的原创喜剧大赛上,凭借《大巴车上的奇怪邻座》、一个非常纯粹的漫才作品怒斩季军。等到第二天,土豆还去报名了单口喜剧的比赛,结果直接被淘汰。

后来,他们带着“大巴车”来到米未的workshop,就这样一路走到了今天。

外界时常将那些才华横溢的作品,归结于他们天生的喜剧默契。其实默契也并非一天形成,这里还有性格迥异的两人彼此包容,和相互信任。

一个细节是,聊到减肥为自己带来哪些变化时,吕严提到了MBTI,觉得自己瘦了之后反而从“E人”变成了“I人”。听到此处,土豆颇为严肃地反问道:“你等等,到底什么是‘E人’什么是‘I人’?”简单了解过后,土豆抛出了当天的第一个梗:“老师,我的MBTI是‘因缺斯汀’(Interesting)。”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2》,土豆、吕严作品《代号大本钟》

此次挑战过“大男主”,我们也很好奇两人会怎么定义当下的身份、如何规划自己的未来。

眼前能看到的是,吕严和土豆皆有几部参演的待播作品,在综艺方面,吕严也在考虑去参加米未今年的《喜人奇妙夜》。事实上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多供他们选择的空间。具体到现实生活,似乎也没有迎来太多变化。正如吕严直言,“我还没到能定位自己的时候。”

“如果有一天我们活儿多到必须抉择了,我会去想到底做喜剧人,还是做演员。目前这个阶段就是来啥干啥,空闲时间还很多,有时甚至有点太多了。所以你要是找我拍个文艺片问我去不去,我为啥不去?”

土豆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事业终点仍然是喜剧。“就像所有演员都想演电影,我没有办法判断这是基于对未来的考量,还是也没有别的选择。我真正想干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判断出来,只有在反复的实践和表演中慢慢确立。”

但他能确定的是,如果有机会选择,他希望演绎一个极度接地气的、纯生活类的角色,“如果哪位导演愿意选我做生活类演员,我可以不赚钱。”

至于《大王别慌张》有没有第二季,仍不由他们做主,要等市场的最终反馈,和平台、出品方的判断。至少目前来看,剧集口碑一路高涨,更多的网友被卷入其中成为新的观众,以至于他们聊起最近开心的事,都与《大王别慌张》有关。

“看到弹幕里很多人笑了,自己也真的非常开心。但同样也有差评,差评的人我表示非常尊重,只能说我们这个风格没有撞上你的喜好,我很抱歉。”吕严很清楚,没有谁的喜剧作品会让所有人都满意。

但创作喜剧仍然是那么重要。

“你作为一个社会人,你社会关系的总和无论如何都是让大家开心、创造更多价值,你才会更有价值感。做喜剧收获的快乐,完全超过其它快乐,一定是这样。”土豆十分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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