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吸引年轻人走进音乐厅？

在刚刚结束的2023世界交响乐北京论坛上，如何吸引年轻人走进音乐厅成为热点话题。

过去几年，新冠疫情一度将演艺行业带入低谷。“我们经历了一场寒冬，仅2020年至2021年就损失2600万美元的票房及其他收入。”美国费城交响乐团和金梅尔表演艺术中心执行总监睿恩德说。更为重要的是伴随疫情而来的观众群体的深度改变，“虽然2022至2023乐季相比上一个乐季的观众人数增加25%，但仍比2019年的上座率落后25%。另外，观众年龄发生巨大变化，以前，74岁以上的老年用户是我们最主要的观众来源，他们每年观看6场以上的现场演出。目前这个数字比2019年减少50%。”

在这样的背景下，如何吸引更多的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走进音乐厅聆听交响乐，就显得更为迫切。

办主题艺术节

德国慕尼黑爱乐乐团执行总监保罗·穆勒认为，艺术节是一个迅速拉近音乐和年轻观众距离的好方法，“想要吸引年轻一代观众，不仅仅要通过作品、通过艺术家的受欢迎程度，而且应该更广泛地纳入一些侧重点，比如说艺术节。”这个观点得到瑞士韦尔比耶音乐节创始人及总监马丁·恩斯特伦的认同，“一场成功的古典乐音乐节不仅给城市带来美好，还给地区带来好声誉、刺激当地的经济发展。世界各地音乐节数量众多，有5个音乐节是以教育、传播为主的，韦尔比耶音乐节就是其中之一。它在培养有抱负的青年音乐家方面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我认为中国也应当打造领先国际的古典乐音乐节，让世界各地的音乐爱好者有机会去发现中国新一代艺术家。”

用年轻艺术家

除艺术节之外，很多艺术机构还用年轻观众喜欢的音乐类型来吸引他们走近音乐。德国德累斯顿音乐节艺术总监扬·沃格勒透露，“我们现在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水平，而且看到了越来越多的观众，包括从来没有观看过音乐表演的这些新观众，我们将会通过爵士乐、流行乐甚至摇滚乐来更多地吸引新的观众群体，也逐渐地去教育和培养新的观众群体。”扬·沃格勒表示，“音乐会对人们的影响很大，会带来了不起的‘疗效’。我们怎么教育观众、培养观众？在我的个人经验来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跟观众交流，每一次演出我都会跟观众交流，和他们保持密切的联系，了解他们的需求和他们想要什么。”

用年轻艺术家的创新精神同样能帮助吸引到更多的年轻观众。委内瑞拉国家青少年管弦乐团和合唱团教育系统执行总监爱德华多·门德斯认为，“一批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崭露头角，年轻艺术家渴望打破传统的界限，探索新的声音、流派和合作。他们将交响乐作品与拉美音乐元素以及现代音乐流派相结合，打破了壁垒，吸引了更多听众，激发了更多的想象力。因此让我们支持年轻的艺术家，赋予他们力量。在未来，交响乐将蓬勃发展，继续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

讨好年轻观众

广州交响乐团副团长、广州青年交响乐团团长陈智敏介绍，青年交响乐团成立12年来，一直注重和年轻人拉近距离，我们的很多听众带着音乐的熏陶和影响一路成长，继而走向物理、法律、历史等不同的专业领域，“我们并不是在培养未来的音乐家，而是培养音乐爱好者，或者如大提琴家马友友先生所说，是在培养‘未来的公民’，这是我们组建这支乐团的根本主题。”

此外，针对年轻人的消费习惯改变销售策略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德国慕尼黑爱乐乐团执行总监保罗·穆勒认为，“要给观众们讲好的故事，让他们对我们产生信任。年轻观众可能不是那么愿意买长期套票，所以我们要针对他们改变销售策略，增加单次票购买的营销，培养新的客户群体。我们最迫切的愿望就是让大众重新走进剧院来看现场的演出。”

让美国费城交响乐团和金梅尔表演艺术中心执行总监睿恩德欣喜的是，Z世代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地走进音乐厅，“出席率与疫情前相比提高了3倍左右”。为此，他们敏锐地做出改变，多管齐下探索交响乐的更多可能，百老汇音乐剧是一个突出的切入点，“现在，我们是美国在纽约之外最大的百老汇音乐制作机构，每年有超过35万名用户付费。”数据显示，20%的新购票观众的通过百老汇作品第一次走进乐团的演出现场。

“乐团超过55%的收入来自票房，观众不仅是主要收入来源，更是艺术灵感的源泉。因此吸引新观众，并增强现有观众的信任度尤为重要。”英国皇家爱乐乐团总经理詹姆斯·威廉姆斯的这番话再次验证了吸引年轻观众对于一个乐团的重要性。文/本报记者田婉婷统筹/刘江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