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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从脚后跟走到腰部的演员们

时间: 小采 微博

2023年,很多从《一年一度喜剧大赛》里走出的演员,开始集中出现在影视作品中。

“一喜”的冠军搭档蒋龙主演了古装剧《虎鹤妖师录》,还参演了《了不起的夜晚》《热烈》《再见,李可乐》三部院线电影;张弛参演了张艺谋的《满江红》,电影《倒仓》,并在《故乡,别来无恙》里饰演刘枫;季军史策出演了《故乡,别来无恙》中的女主角之一苟丹丹,角色话题登上热搜首位;王皓出演了《归路》《一路朝阳》以及电影《热搜》,搭档李兰迪、周冬雨;两次“一轮游”的“黄金配角”闫佩伦,也在这一年杀青了《我的阿勒泰》《大奉打更人》两部头部作品。

在一众喜剧节目中,最晚“出生”、选手最“素”的《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反而成了输送影视新人最高效的节目。

那么,在喜剧大赛中走红的他们,是否已经“逆天改命”,跃入当红演员行列?娱理工作室在与史策、王皓、张弛、闫佩伦四位演员深度对话后,发现了不一样的答案。

蒋龙曾在节目里说,自己是“腰部”演员。但实际情况是,“一喜”的大部分演员上节目前,都属于“脚后跟”演员。他们被无数人夸过戏好,但能拍的戏越来越少。参加《一年一度喜剧大赛》有一个共同的原因——没有戏拍。

喜剧不是他们的专业,但却成了职业生涯走投无路之时,“曲线救国”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通过《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他们获得了过去没有的机会、尊重。两年过去了,他们在新鲜期拍摄的影视作品一一播出,经受住了观众的“审判”。但与此同时,机会则随着热度的流逝慢慢变少。

刻在他们喜剧标签背后的,则是在当下市场环境里,好演员的困境。

相似的童年

同为90后,史策、王皓、张弛、闫佩伦,成长在东北喜剧黄金时期,有着相似的童年。

王皓从小喜欢《马大帅》,还喜欢模仿范伟的腔调演小品,小学全年级八个班里,他是唯一的男文艺委员。喜欢模仿小品金句的闫佩伦,对于“没病走两步”“地上一个猴,树上七个猴,拢共几个猴”等名句张口就来。

史策会被要求在饭局三分之二的节点表演节目。虽然这是过年最漫长的环节,但她发现,自己似乎随便演一个东西,大家就会觉得好笑。

那个时候的他们从未把演员当成人生目标。与表演的缘分,均来自于阴差阳错。

上了中专后,学校有美术、舞蹈、声乐、表演四个系,王皓觉得表演可以试试,就一脚踏入了表演班。

第一次剧场汇报里,他演了个小品。当时他不懂什么是节奏感,但发现只要在某个地方喘口气再说话,观众就会笑。一次次的夸奖满足了一个十几岁男孩的“虚荣心”,也让他开始爱上表演。

上大学之后,每次班里选影视演员他都选不上,便兼职去演话剧,在快闪上帮人求婚,弹开业吉他。大二开始,他还自学编剧,给卫视节目写小品,给影视公司写网大、网剧。这些活虽然够不上一个月的生活费,但至少能让他在周末吃顿好的。

史策则是考舞蹈系落选后,选了歌舞专业。但没想到,她最感兴趣的是歌舞专业里的表演课。考大学时,史策便奔着表演系考,结果再次被第二志愿音乐剧系录取。

音乐剧系也有表演课,毕业之后,她便选择成为一名话剧演员。

为了摆正身形,6岁的张弛被家里送去艺校学舞蹈。当他发现隔壁京剧班小男孩更多时,便改学了京剧老生。然而练了一星期,张弛就吵着要回家,但在家里的“逼迫”下只能作罢。这一练,就是十多年。

然而,各方面条件都不突出的他,慢慢意识到自己在京剧道路上可能不会有好的发展。考大学的时候,张弛正好经历变声期,唱不了老生,便把话剧演员当成了转型方向。

一年之后,他进入了繁星戏剧村,正式成为了一名话剧演员。

“北漂”的日子

然而,这些在影视黄金期长大的孩子,却迎上了影视的寒冬期。

为了更好的发展,闫佩伦离开了内蒙,成为一名“北漂”。然而,他没体验到演员的光鲜亮丽,反而见识到了这一行的残酷。

2012年,大二的闫佩伦来到北京,跟着表演老师给各大卫视的晚会、节目写小品,做编导。结果毕业之后,行业不景气,老师也没活了,闫佩伦只能自寻出路。

于是,他开始接话剧,一个月能演上十几场,剩下的时间就自己出去找活。他也曾尝试拍戏,不过无论加多少次组讯上选角导演的微信,发简历,最后都石沉大海。后面有朋友告诉他,这种方式投过来的简历导演很少看,角色基本都定好了。

这样跑下来,每个月的收入租房、吃饭都不够,只能管家里要。他曾经和家里立下一个flag,说“我31岁那年如果还没混出什么样,就回家放牛”。

2020年9月,闫佩伦患上了过敏性湿疹,每天半夜四点都会被痛感和痒感交替折磨。那个时候的他连话剧都演不了,只能每天出去买点菜,买一张彩票,买彩票是心理上觉得老天既然工作和身体都没好好对他,是不是会开个小灶?他有时也会打打游戏,但打游戏还经常输。

北漂的这十年,被闫佩伦称为“从一无所有到负债累累”,更可怕的是,他身边的人几乎都是一样“抱团死”。“我不知道所有演员的现象,但起码我们这帮人是哪个风口都没赶上。短视频在最好的时候也没去做,想做的时候又晚了,自己也没努力,永远都没往前迈出那一步。”

比起闫佩伦,本就在北京上学的史策、张弛则幸运一些。毕业的时候,他们有很多话剧演出机会。但演了几年之后,他们都意识到不能一直待在舒适区。

张弛被一部名为《驴得水》的话剧所影响,他现在还记得,看完女主角任素汐的演出后,就像吃了一记“当头棒喝”,原来同龄的年轻演员里,已经有这么优秀的人出现了。

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张弛在2015年离开了待了两年的繁星戏剧村。

出来的前半年,张弛面试的话剧剧组无一成功,这也导致了他的“经济危机”——原本月薪稳定的他连1700左右的房租都掏不出来。最后是朋友及时介绍了一个组,才解决了燃眉之急。

慢慢地,张弛过上了干一个活,闲三个月的日子。一次,一位舞台剧的师哥带他去见影视剧的组,张弛兴致勃勃地打印了简历,结果试戏的时候,导演根本都不抬头看他,一直在忙别的。这让他觉得,对方似乎就是在走过场,而自己也没有被尊重。这次经历让张弛放弃了进军影视圈的想法。

然而到了2020年,舞台剧也演不了了,他只能拍拍短视频、唱唱歌。这一年,他还在《星光大道》获得了年度亚军,结果比完之后,别说拍戏,连个剪彩、商演的邀请都没有。

史策则是出于证明自己的目的,直接从话剧转换赛道,签了一家影视公司。

不巧的是,彼时到了2017年,影视行业泡沫蒸发,市场上的戏大量减少。尽管史策拼命地见组,但她过去在话剧圈的优势,全都不复存在。

外形上,她并不是当时流行的白幼瘦、精致脸,经常在面试时被说“不好看”。流量上,填粉丝数时,别的演员都写几百万,她只能写几千。有一次面试,她直接问导演“这个角色会用没有流量的嘛?”出来之后,经纪人说:“你知道为什么还问人家?”

2018年,史策的面试运陷入谷底。整个下半年,她的面试成功率为零。有的时候马上签合同了,结果一个电话就告诉她换人了。

这样高频次的失败,一步步摧毁着史策的自信。她开始陷入自我怀疑,觉得是不是演戏的方法过时了?自己是不是没有想象中会演戏?

遇到喜剧大赛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这档没人预料到会播成什么样的节目,却成了疫情期间,影视行业治愈自己、挖掘新人的主要渠道。

王皓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他觉得只要能录上一期节目给制作人看,单场话剧工资是不是就能从800块涨到1000块。为了这200块钱,王皓开启了他的《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之旅,没想到一路走到了年度喜剧搭档第三名。

总决赛当天,柠萌影视联合创始人、CEO陈菲当场邀请他和史策参演《二十不惑2》。听到这个消息,他害怕的情绪一度大过了喜悦,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走运了?这份运气是不是马上就没了?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结束三周后,导演忻钰坤托朋友找到了王皓,约他见面聊一下新电影《热搜》。

见面当天,王皓没有化妆,也不敢多说话,这成了两个I人的一次尴尬对谈。王皓一直觉得,这活要黄了,没想到三周之后,他等到了面试成功的消息。

在《热搜》首映礼上,忻钰坤直言,疫情期间,《一年一度喜剧大赛》成了他最好的避风港。看着看着,他发现王皓很多时候不是在刻意搞笑,而是在正常表演,完全有胜任严肃题材的能力。后面,忻钰坤还以推荐人的身份,推荐王皓加入了星辰大海计划。

拍完《热搜》后,王皓又陆续拍摄了《透明侠侣》《二十不惑2》《归路》《一路朝阳》。2022年一整年,王皓一下子进了5个组。

史策和王皓一起拍完《透明侠侣》《二十不惑2》后,又接到了《故乡,别来无恙》中女主角之一苟丹丹的邀约。

导演彭晨提到,他是看《一年一度喜剧大赛》时,发现史策即使在嚎啕大哭,但观众不会觉得悲伤,反而会觉得好笑。这种化解悲剧的能力,可以平衡角色身上的浮夸、狗血。

史策也很清晰地感受到,喜剧大赛之后,自己的面试成功率高了许多。曾有剧组找到她,说不用试戏,就聊聊。聊完之后,史策本来觉得胜算不大,导演却和她说,casting有推荐的演员,但大家还是觉得她合适。本该开心的她,心里却在为那个被推荐的演员,也是曾经的自己难过。

喜剧大赛之前,史策的工作节奏是工作半年,休息半年,但在2022年,史策拍了三部戏,2023年也一整年没有休息。过去一直“月光”、没有积蓄的她,终于有了正向收入。

拿到冠军的张弛,赛后首先接到了B站的自制短剧《大世界扭蛋机》系列之一的作品。随后,张弛还被节目里的社团导师于和伟,推荐到了张艺谋导演的《满江红》中,饰演孙均的左卫陈亮。见到张艺谋导演的第一面,张艺谋导演就和他说:“我看过你的节目”,这让张弛受宠若惊。

拍完《满江红》后,张弛觉得自己已经实现了一个不可能的梦想。畅想下一个目标时,他许了个愿:和任素汐合作一次。

结果过了两个月,他真的等到了这个机会。

《故乡,别来无恙》的制片人岳洋看了《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后,发现给人带来无数欢笑的张弛,私底下却是个“哭包”。喜剧人擅长喜,但如果能把“悲”诠释地恰到好处,则需要极大的表演功力和共情能力。于是,她便邀请张弛出演刘枫这个角色。2022年,张弛算起来拍了四部戏。

相比之下,“一喜”一轮游的闫佩伦就没有这么顺利了。节目播出后,他一个活都没接到。因为不服,他又报名了《一年一度喜剧大赛2》,结果再次“一轮游”。“二喜”的后援团环节,让闫佩伦有机会成了各个作品的黄金配角,甚至创造了一个“闫佩伦宇宙”。

2023年三月,闫佩伦终于接到了第一部戏——《我的阿勒泰》。主演马伊琍一见到他,就问他在喜剧大赛里演了什么作品。当晚,马伊琍就看了《再见老张》,给闫佩伦发微信说:“怎么喜剧还让人哭呢?”

《我的阿勒泰》开拍前几天,闫佩伦又收到了《大奉打更人》剧组的邀约。

《大奉打更人》的制片人刘闻洋,喜欢在拍摄间隙和组里的人一起看喜剧大赛,当看到《超快乐男孩》的时候,穿着一身粉、饰演白脸导师的闫佩伦吸引了他。于是,他便直接找到了闫佩伦的老板,点名邀请闫佩伦饰演打更人铜锣宋廷风。

2023年,闫佩伦加上客串共拍了四部剧。过去一年只工作60天,抠脚300天的他,在2023年连轴转工作了8个月。

一直负债的他也开始有了正向收入。拿到钱后,他先把借的钱还了。想给爸妈钱时,爸妈不要,说:“你能养活自己就行了”。于是他拿了点钱,买了一台喜欢了很久的小音响。

从喜剧舞台到片场

在话剧、喜剧舞台如鱼得水的喜剧人们,到了影视片场却面临着各种不适应。

首部院线电影就和张艺谋合作的张弛,在《满江红》第一场戏,就是拎着沈腾的脖领子往前走。但面对这么多大腕,张弛紧张的不行,只敢用两个手指头轻轻地掐住沈腾的衣服。察觉到张弛的局促,沈腾安慰他说“没关系,你直接拎着我演起来更好”,这才让他放松下来。

到了《故乡,别来无恙》剧组,他才学会了如何真正地在镜头前放松。

剧中,张弛和任素汐、任彬有很多对手戏。一开始,张弛很担心演成两男追一女的“狗血桥段”。拍第一场戏时,张弛和任彬交换了下眼神,在细微的表情之间,他发现对方好像和自己想的一样。到了第二场吃馄饨的戏,三个人便默契地把“一起过日子”的基调定了下来。

私下里,他们也习惯像角色一样交流。三个人还建了一个小群,拍戏时聊表演,杀青后就变成了唱歌群。为了不耽误拍戏,直到杀青之后,张弛才把自己粉丝的身份告诉任素汐。

这段表演经历也让他有了新的职业感悟。他觉得,演员最可贵的不仅是演技,还有个人魅力。演员的个人阅历,才能为角色赋予更多的魅力。

在《热搜》片场,王皓最紧张的不是和周冬雨、宋洋、袁弘等大咖搭戏,而是在无数个机器、灯光和人的注视下,放松地表演。于是,他只能把每一场回放都录下来,晚上自己在被窝里复盘,和导演讨论有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两个月后,王皓终于学会了如何在镜头面前放松。

比起电影,偏生活流的剧集更接近王皓的舒适区,但节奏也更赶,每天都在抢时间。于是,他开始寻找自己的节奏。

饰演《一路朝阳》中的丁之谭之前,王皓自己写了人物小传,还去观察国企朋友的生活状态,在表演中加入一些生活化、喜剧化的风格。剧集播出后,他看到不少评论说想“弄死”自己,觉得特别开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大量关于角色的反馈。

相对于张弛和王皓在表演上的不适应,史策则面临的是拍的几部作品没有播出的情况。

由她和王皓主演的电影《透明侠侣》,在6月30日上映前紧急撤档。片方在撤档通知里肯定了史策、王皓优秀的表演。好在《故乡,别来无恙》在年前播出,这让喜剧大赛后的史策终于有了一部完整的长剧集作品面世。

闫佩伦刚进组《我的阿勒泰》时,最大的挑战是跳场,即怎么把非线性拍摄的戏状态、情绪在表演时连上。于是,他就经常跑去问导演滕丛丛,自己的状态哪能再改改。

表演上,他还要放弃逗大家笑的想法,克制一些包袱、现挂、表情。于是,他改掉了习惯性的挑眉,也因此获得了“一条过”的美称。

到了众星云集的《大奉打更人》,闫佩伦更要学习如何与当红演员相处。

见到男主角王鹤棣的第一眼,闫佩伦便想:怎么有男孩长得这么帅?随后他想,人长的这么帅,性格应该一般吧,没想到却被疯狂“打脸”。拍第一场戏时,闫佩伦不好意思说话,王鹤棣便主动上去搭话。拍着拍着,两个人还成了剧组一起吃饭、打游戏的兄弟。

《大奉打更人》剧组大部分演员此前合作过《卿卿日常》,非常熟络,闫佩伦似乎也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成了这个大家庭的新成员。

12月初,《大奉打更人》杀青。闫佩伦和王鹤棣等几位演员一起,拍了一张勾肩搭背的剧照。从开始“北漂”到这张剧照,他用了整整十年。

从“脚后跟”到“腰部”

几位喜剧人凭借《喜剧大赛》,这两年的他们终于从“脚后跟”走到了“腰部”。

但在这个“僧多粥少”、竞争极其激烈的行业中,若想继续向上,仍没有那么容易。

2023年前半年,王皓有了些空白期,直到年末才忙起来。他也清楚,《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曝光时间有限。目前,他正在一个组里拍戏,未来的工作还有一部戏和一个客串。对于角色,他坦言自己的态度是“有活就干,百无禁忌,感恩有活”。

这一年,他看到了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在各个剧中出现。“朋友们之前都没什么工作机会,有工作的时候都会很珍惜。大家其实都能演正剧,只不过就是喜剧的部分太突出了,被人记住第一印象后,就把别的地方忽略了。但说实话,我们也没有特别密集的工作。”

对于未来,他只希望自己能持续有活干,走到哪算到哪。如果有机会,王皓最想演一个搞笑杀手。

《大奉打更人》杀青后,闫佩伦会投身在其他工作中。但他经常会患得患失,怕万一哪天工作做完了该怎么办?“我私底下也不太会运营社交账号,也没那个习惯,还是想靠着作品慢慢让大家记住。”

现在的他,只能拼命地抓住一切机会,维持住来之不易的一点点认知度。未来如果有机会,他想演个变态杀手,也想慢慢多演一点非喜剧类,比如悬疑、现实主义题材。

2023年,张弛的工作较2022年数量有所增加,挑战了更多类型,但还缺少一些拥有完整度的角色人物。

他觉得,喜剧拥有一种特别的疗愈能力。“喜剧中也会有悲剧的元素,比如说我现在中了500万的彩票,但彩票不小心飞到下水道里了,你可能会觉得很好笑。中500万是好事,掉下水道是悲剧。但能很坦然地讲出来,证明对这件事是释然的,这是在疗愈别人的同时,也疗愈自己。”

虽然《一年一度喜剧大赛》让他得到了更多的机会和尊重,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还需努力。

2022年,他还立下过几年之内成长到什么阶段的目标,但到了2023年,他选择接受多变的当下。现在,他的目标是十个字:多工作,多赚钱,好好生活。

史策则在等待下一个能让她有冲动的角色,她坦言,是喜剧大赛让她们这一批演员开始有戏拍,但大家也清楚,喜剧大赛之前,所有人都在认认真真做演员,只不过并不是市场最需要的。

“我有时候看到大家在朋友圈里发,最近有什么戏在播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的燃,感觉我们用了大半年的时间,一起做了件很漂亮的事,然后一起毕了业,都找到了工作。”

但在需要常年找工作的影视行业,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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