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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质疑陈思诚了

时间: 小采 微博

12月15日,陈思诚监制,张译领衔主演的电影《三大队》正式公映。这是陈思诚继爆款《消失的她》之后又一部监制作品,也是张译在近期上映的第三部影片,两位炙手可热的电影人继《士兵突击》和《北京爱情故事》后再度合作,颇有看点。

陈思诚近些年的作品引领了悬疑类型片的热潮,2021年贺岁档,也是陈思诚监制、戴墨导演组合的《误杀2》斩获11亿+的票房成绩,而今年二位再度携手带来的这部《三大队》,从类型的角度来看,和他们以往作品的风格并不一样,编剧张冀给这部作品加入了更多现实主义的特质。

但这又是一部很张译的作品,张译在电影中成功塑造了一个坚持追凶12年的“犟人”形象。故事改编自纪实文学《请转告局长,三大队任务完成了》,讲述的是张译饰演的刑侦大队队长程兵在带领三大队办理一起刑事案件过程中,意外导致嫌疑犯之一意外死亡,被判入狱,出狱后仍然以普通人身份坚持追凶的故事。

监制陈思诚最初拿到《三大队》三页纸的故事大纲的时候,一下就爱上了这个故事。他坦言,在当下被这个故事吸引,是跟此时此刻的心境有关。

“我突然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面临一些选择,或者周围的朋友面临一些变故,这些年我自己算很幸运的。

我现在愈发关注在时代或者重大变故下,个体命运的这种题材,可能生活让我越来越感知自己的'能'和'不能',自己的能力有限,你永远知道个体的微不足道,在命运下的弱不禁风。

在这个信息时代,我们每一天都在见证着各种变故,见证各种突发性的事件,尤其这三年可能让更多的个体感受到我们的无能为力。所以我对这种题材现在特别想表达,而且我认为这个题材是很适合当下的观众。”

陈思诚和编剧张冀前期就剧本故事讨论了很多,陈思诚一度想自己当导演拍《三大队》,但最终他为这个项目找到了更合适的导演人选:执导过《误杀2》的导演戴墨。用张冀的话形容,戴墨是临危受命加入到这个项目中的。

彼时戴墨刚刚拍完剧集《球状闪电》,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就接到了陈思诚的微信,“他说这剧本你看一下,知道你可能很累很辛苦,但这剧本特别好看,同时也把那篇纪实文学发给了我,我特别开心当时点开了这个剧本,一气呵成把它看完了,非常喜欢冀哥的这版剧本、程兵这个人物、三大队所有兄弟们的群戏,所以我立刻赶回北京筹备。”

戴墨透露,陈思诚作为监制的特点是会给每个项目匹配合适的导演,发掘和发扬自己旗下导演的个人特质,比如说擅长悬疑类型的导演,就主抓悬疑类型片,如果是擅长喜剧的编剧,就会帮公司的剧本去润色喜剧部分,而陈思诚看中的是戴墨在《误杀2》里展现出的对情感戏的把控能力。

“他说过这个原话,他说如果不是我拍,他就想自己拍,因为他太爱这戏了,最后一版剧本他还自己上手调了一版,大半夜调完自己呜呜哭,我觉得他可能看到了我擅长情感戏的把控,所以就把这个项目给到我手里了。”

陈思诚说,尽管他拍的一些关注度比较高的电影,是悬疑类型片,但他不会拘泥于一种形态,作为一个尚属年轻的创作者,他一直在求新求变。过往的每一部作品都是陈思诚的一部分,承载着他想表达的主题。

比如《外太空的莫扎特》代表的是他内心童心的部分,《三大队》探讨的是关于选择与放弃,表达的是他对于集体情感的渴望,“其实我是一个特别渴望集体生活的人,我是特别重情感的人,我能理解这些人之间的情感,那也是我特别希冀的一种情感。”

对于这部看起来不那么陈思诚风格的电影,金鸡奖放映场曾有观众在映后交流中表示,导演拍得很好,甚至比陈思诚拍得好。对此陈思诚说:“我希望越来越多的导演拍得比我好,拍得比我好也很正常,尤其是我团队的人拍得比我好,我特别欣慰,特别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接下《三大队》这个项目后,戴墨一开始定下的方向就是不做类型片,最核心的是做到“真”和“情”。

“唯真不破,以情动人,这就是我们最核心的两个词跟两个抓手,我们就表达所有影像的真和所有情感的真,以及那份你看不见的情,从台词和行动之间流淌出来的那种兄弟情、父女情、师徒情等等。”

为了追求真实感,戴墨这次整体的拍摄方式是“去设计化”,“尽量少一些航拍之类的上帝视角,我们尽量跟演员平视,尽量去找到他背后的那种感觉,让观众沉浸到这个系统当中,我们也用了1.85:1这样比较纪实风格的画幅,也请来了很擅长纪实风格的董劲松老师,很擅长镜头的呼吸感,让观众感受到真实。”

结尾那个镜头,就集中展现了这种镜头语言的特色和表达上的真实性——当张译完成任务走出警局后,一个长镜头跟着他的背影,他看到了队友们的幻影,然后镜头渐渐拉远,他站在路口,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很渺小,仿佛不知何去何从。

戴墨说,最后一幕镜头是开拍之前很早就定下的,和开篇进入案发现场的长镜头呼应。开篇是想给观众慢慢进入到故事的感受,结尾出来也是如此。

这个结尾的镜头很有余味,观众很难从故事里立刻抽离。程兵用十几年的时间追凶,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事,但当镜头拉远,天大地大,他坚持的事不过是这天地万物之事的其中一件而已,没有人认得他。这十几年执着于一件事,当尘埃落定他又该何去何从?结尾站在路口的他状态是复杂的。

戴墨透露,这场戏拍了17条,对于这么复杂的人生片段故事的落幕,戴墨和张译其实都有点拿不准要给出怎样的情绪和表演。

“很多人觉得整个片子看起来非常苦,我觉得是有一点苦,但是整个事件里程兵的内心是很满的,他一直有一个强烈的意愿去找一个人,但我相信他最后站在路口的那一刻,他可能会空一下。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要呈现什么感觉,译哥说他也说不太好,那我们就多试了几种方式,后期再选择,当时译哥给了好几种表现方式。”

程兵追凶成功,但自己原本的人生变得支离破碎。在最后的追凶戏上,戴墨给了一些有趣的对比细节。

当程兵确认了凶手王二勇时,王二勇已经化身为小区里的好好先生,他在楼道转出来的时候,正好进去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学生,他还给学生让了一下,这种小细节显示出他似乎是个好人,家庭非常和睦,按时接孩子上下班,反而程兵在追凶路上日渐憔悴,外形上仿佛变成了一个危险分子,在照着破碎的镜子的时候,他甚至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两个人的命运就像对调了一样。

这样的结局很沉重,似乎缺乏一个情绪出口,对此戴墨表示,生活就是如此,不尽如人意可能就是常态,这就是人生的真实。

相较于原本的报告文学,电影《三大队》对原版故事最大的改动是,把程兵一个人追凶的故事扩充为一个群像。

群像给电影增添了很多表达上的层次感,导演的视听语言和演员的魅力也增加了观影上的可看性。

比如片中那场三大队重新集结后合力捣毁人贩子窝点的戏,拍出了一种事了拂衣去的江湖感和武侠感。

戴墨说,那是全片唯一一场用了升格镜头的戏,“那场戏是三大队的五个人从远处转弯出来,后面有警灯在闪,我用了相对长焦一点的镜头吊着他们拍过来,升着格,配上音乐很有气场,给观众一种荷尔蒙的冲击。”

再比如在师父的墓地三大队集结重新出发追凶那场戏,有泪点又有笑点,陈思诚表示,其实并没有刻意在创作中加入幽默的元素,但观众能感受到幽默,是因为演员赋予了角色更多的面向。

“廖健这个人物我们找子贤来演,是因为我觉得他性格就很像廖健给别人的那种感觉,我一直觉得选演员非常重要,选好演员,他们会给予这个角色更加活灵活现的一种表现,所以我认为那种幽默有一些是他们演员自身带的东西,可能换别的演员演就不幽默了。”

群像戏更是一种现实无奈的书写。戴墨拿到张冀的这版剧本时,最爱的就是这个群像戏的改动,他甚至很喜欢这些关于离别的讲述。三大队的四个兄弟们曾陪程兵一起上路追凶,却又在路上因为各自的原因渐渐退出。

《三大队》通过这个群像展现了面对同一件事情各自不同的选择,王骁饰演的马振坤为了妻子离开了追凶路,魏晨饰演的徐一舟是为了未来的生活,张子贤饰演的廖健是为了孩子,曹炳琨饰演的蔡彬则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放弃。

这些放弃不仅是很现实的,也是一种隐喻,就像另外四种程兵的人生,他也有很多放弃的理由,但他选择了坚持下去。

陈思诚透露,曾经也有投资方担心《三大队》这个片名不太叫座,建议更热血更类型片一些,但是他认为,电影就应该叫《三大队》,这就是一个集体群像的故事。

人生有很多理由会导向放弃这个结果,陈思诚说,《三大队》就是希望把这些人生中的不得不放弃展现在电影里,“我尊重这些人,而且我认为他们每个人放弃得都非常漂亮,这就是一个浓缩的人生景观,我认为这就是电影,就是要展现各自不同的选择,而不是只展现一个人的坚持,这才是电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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