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王一骜:原著多重解读的可能性将使影片《先人一缕》开阔而迷人
去年12月根据作家方磊小说《走失的水流》改编的电影《先人一缕》在北京正式开机。目前剧组已完成大部分创作,4月剧组将前往银川与西宁进行后续拍摄。关于对原著作品的思考、剧本改编的构建、影片拍摄的境况,电影人王枫与影片《先人一缕》导演、编剧王一骜做了通透而坦诚的对谈。
(影片《先人一缕》剧照)
王枫:作家方磊原著《走失的水流》是什么打动了您,使您有着改编创作的思考和行动?
王一骜:首先,这篇小说我觉得在试图思辨当代人在多元化关系结构中的种种困境,这个内容一直是我比较关注的方向。其次,我在小说文本中看到了一种来自个体心底微妙的反抗,这种反抗并不呈现激烈和壮阔,而是是细腻和幽微的,这种微妙我觉得很适合电影化表达。
王枫:原著哪些地方您觉得改编为电影非常适合?
王一骜:原著的文学性特别强,整个作品语言和结构又特别考究。站在导演层面自私的想法是,我可以在把握原著精神内核的基础上,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我创作的空间很大。
王枫:方磊诗集《世事依旧》的某些作品意象也融入在此片剧本改编中,那么您觉得什么气质的诗歌作品也可以入戏?
王一骜:诗集《世事依旧》中很多诗歌作品的意象很切合本片的质感和内在意境,对影片意象呈现也很有彰显价值。我喜欢那种呈现着斑驳但清晰气氛的诗歌,我觉得的这种气氛的诗歌在电影化之后应该是极为吸引人的。
(方磊原著《走失的水流》)
王枫:在影片剧本创作中哪些地方编剧团队做了适宜于影视的改编?
王一骜:原著小说本身充满了象征和隐喻,这样就给了读者多重解读的可能性。它创造了一个充满符号的文学空间。文学空间的广袤,将使得影片的呈现开阔而迷人,原著使得编剧可以发挥的地方比较多,情节都可以发挥创造。比如原来主角是一对中年人,因为主创团队都比较年轻,所以我们把人物改成了一对⻘年人,方便共情。
王枫:北京拍摄这部分您总体感觉如何?
王一骜:年轻的主创团队构成使得我们在创作中非常默契,带来了浓烈的自由创作气息。我们围绕一座没有自然河流的城市讲述河流,也是创作中新的刺激。
王枫:剧组拍摄后三分之一部分去外地的拍摄对于影片的走向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这在整个剧本的建构上呈现怎样的关联?
王一骜:从剧本的线性情节上而言,还是跟着河流走,我们带着观众去找寻水流,后面拍摄部分会回到角色家乡的河流,恰巧都是黄河,一部分在宁夏,一部分在青海,黄河部分恰好青海是青的,宁夏是黄的,以此衍生,电影化层面呈现出差异。当然还有一些有关叙事的层面,就先不透露了。
王枫:文学性与电影的关联您是如何认为的?
王一骜:好的文学和好的电影并不正相关,并不是一回事。关键还在于两种形式间的相互启发,小说不一定就是叙事,这一点多数人已有认知;电影也不一定就是叙事,这一点还有待沉淀。
王枫:好的小说和根据好小说改编成一个好电影是两个概念,您觉得文学性强的小说改编为电影的难度和魅力是什么?
王一骜:以原著《走失的水流》为例,这就是一个文学性极强的小说,它是一个引发思考的延展性文本,正是由于原著的延展性为电影改编提供了广泛而富有创意的发展空间,所以电影可以在不局限于原有故事线的情况下,更加自由地呈现出个体在多重关系之间的错综复杂。从某种意义而言,这种改编既有难度又有魅力,或者说难度就是它的魅力。
王枫:作为导演,您对《先人一缕》这部影片最大的期许是什么?
王一骜:我希望所有看过这部影片的人,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自由。
王一骜:
导演、编剧,
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
编剧作品:《一诺无悔》《再见我们的十年》《沉默不语的顾小姐》。
导演作品:《完》《狗》。
编剧、导演作品《极乐点》获第24届塔林黑夜电影节(24thTallinnBlackNightsFilmFestival)长片竞赛单元处女长片最佳影片奖。
王枫:
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博士;
电影编剧项目:
《阻断》(兼导演)《三个十年》《司徒美堂》《巫山云》
导演/编剧短片《薪火》;
参与制作电影项目:
《兰心大戏院》《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奇门遁甲》《影》《生死语者》等,中美合拍电影《日月人鱼》、《龙的诞生》;
导演、编剧八部舞台剧剧作品;
翻译学术论著:《诺兰的影像世界:无限的想象力》